低空经济视角下跨境物流优化面临的困境及优化提升路径策略

当前低空跨境物流在发展过程中仍面临诸多现实挑战，包括跨国低空制度体系不完善，各国对于低空经济接受和应用能力存在差异，跨境物流沿线基础设施薄弱，管理体系不统一，以及人才与资金短缺等问题。针对这些问题，提出如下提升路径：1）协调区域发展，提高政策精准度；2）夯实基础设施建设，建立创新智能化管理体系；3）低空经济带动人才涌入与资金扶持。这些举措可为低空跨境物流实现更深层的融合，并为跨境物流行业的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一、低空经济视角下跨境物流优化面临的现实挑战

低空经济作为新质生产力的重要代表，凭借其强大的技术创新潜力和跨产业场景应用等方面的突出优势，正成为新时代跨境物流产业发展转型升级的重要推手。随着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深入发展，低空经济在跨境物流产业优化中的作用愈发重要，其在低空经济产业生态共同演化策略和低空服务业发展策略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现如今，低空经济与跨境物流在物流基础设施布局、跨境低空空域规划设计、各国政策制定协同与跨专业人才引进方面的融合发展还处于初期探索阶段，各国之间跨境物流运输领域合作的深度和广度不同，使得低空经济在推动各国跨境物流优化的过程中面临一系列现实挑战。

1.1 政策制度体系不完善

1.1.1区域“隔离发展”问题显著

区域“隔离发展”指的是各国在物流运输发展水平、对低空经济催生的新技术的接纳和应用能力等方面存在差异，导致不同国家在空域管理规定、技术要求和认证、安全和安保标准、隐私和数据保护等方面存在诸多不同。这些差异和潜在的冲突会阻碍全球低空跨境物流的健康发展。单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政策对全球跨境物流贸易的发展产生了阻碍。区域“隔离发展”壁垒的存在可能带来的问题如下：

1）对于政府而言，由于各国政府对跨境物流领域的监管体系不完善和应急响应不一致，如在海关和关税方面对低空跨境物流进行扣押和滞后等行为，会对低空跨境物流的长远发展产生消极影响。此外，各国环境保护要求和安全标准存在差异。由于各国规定的无人机尺寸、重量、能源供给、污染排放和续航时间等标准不同，会限制低空跨境物流产业的发展速度和实践落地效果，使得跨境物流企业难以达到符合各国标准的配送体系的规定。2）对于跨境物流企业而言，由于不同国家的发展情况不同，低空物流基础设施的建设也存在差异，使跨境物流企业的低空跨境物流策略难以实现；政府对两地市场准入限制不同，使企业的低空跨境物流项目难以落地，影响货物和服务的自由流通。此外，各国政府若没有制定完善的跨境空域规划，可能会导致企业自行摸索低空运输线路，会对各国边境规划产生影响，并造成对低空空域资源的浪费。

1.1.2 政策支持针对性不足

政策导向可以引领企业创新发展的方向。近年来，各国不断出台对低空运输领域的政策支持。但由于各国之间存在贸易壁垒或国情差异，对低空跨境物流运输的支持力度不够。因此，各国所发布的政策大多是针对低空境内运输，对低空跨境物流的政策针对性不足，使企业承担了更高的不合规风险，使低空跨境物流效率低下，增加了物流运输成本，延长了配送时间。同时，政府层级化的信息上报机制会导致对事务处理延迟，影响物流效率。

1.2 基础设施建设落后，管理体系尚未健全

低空基础设施建设在低空跨境物流产业发展中起到关键的支撑作用。然而，各国在边境的低空基础设施建设匮乏，仅在国内有较为健全的低空基础设施建设。截至2024年9月底，中国注册的无人机总数已达到204.9万架，国内应用场景在不断扩展，但边境地区无人机应用较少，低空基础设施建设落后。同时，因为货物运输的实时位置和抵达时间存在不确定性，上下游供应商与客户之间容易产生沟通摩擦。要实现中长距离的跨国低空货运，需在边境沿线布局无人机起降基地、能源补给站及维护中心等配套基建，并依托北斗/GPS双模导航系统对运输过程实施动态追踪，构建完整的跨境低空配送服务体系。当前，行业面临的核心制约因素包括：1）跨境物流枢纽和仓储设施建设滞后，导致物资中转效率受限。2）低空空域资源缺乏系统性规划，造成空域资源浪费。3）跨国物流信息平台覆盖率低，存在数据孤岛现象。此外，少数边境地区受复杂地理条件限制，低空基础设施施工困难，物流运输项目难以落地。

1.3人才与资金短缺

作为跨境物流领域的创新增长极，低空运输对专业化人才储备与资本配置催生了结构性需求。低空运输涉及的技术创新领域宽泛，包括航空器制造工艺升级、高密度能源系统研发、可再生能源供能网络搭建、自动导航算法优化、5G通信网络部署以及空域动态规划等。人才与资金短缺是技术创新的最大限制因素。在低空跨境物流领域，由于低空经济在行业内发展起步较晚，低空经济还未充分发挥在低空跨境物流领域的潜力，人才短缺和资金支持薄弱是该领域现存的突出问题，并且随着低空跨境物流行业发展加快，专业人才缺口进一步扩大。同时，产业孵化周期较长也会对低空跨境物流发展产生消极影响。相关人才培训机构与企业融资政策需不断加强，为行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强劲动力。

二、低空经济视角下的跨境物流优化的提升路径

2.1 协调区域发展，提高政策精准度

2.1.1构建区域间低空跨境物流协作体系，加强信息互通与资源协同

推动国家与国际组织签订双边或多边协议，以统一低空跨境运输政策的国际标准，并通过不断实践来协调和整合低空跨境物流政策。例如，国际民用航空组织（InternationalCivilAviationOrganization，ICAO）牵头制定了无人机跨境运输国际标准，并积极推进国际标准在全球范围内的实施和应用。ICAO综合各国反馈，探索并制定了适合国际物流需求和实际发展需要的新型低空跨境物流运输标准。具体措施如下：1）各国政府在不损害各自利益的前提下，通过跨境协商和区域合作等方式共同构建指标体系一致的监管体系，加强区域协调工作部署。同时，各国应从多边合作角度出发，携手共建全球低空跨境物流运输网络体系，推动跨境物流行业的发展。2）跨境物流企业要紧抓政策导向，在合理、合法的条件下大力发展低空经济在跨境物流中的应用，带动低空经济发展的同时健全跨境物流运输体系。

2.1.2紧抓政策精准度建设

制度性保障是驱动低空跨境物流发展的底层逻辑，该领域的产业化进程高度依赖政府主导的顶层设计。因此，政府要结合低空跨境物流的特点和优势，制定符合国情的政策法规，完善监管体系设计，使跨境物流企业依法合规经营，降低风险的同时提高企业稳定性。建议从以下4个维度构建政策支撑体系：1）基于ICAO的《无人机系统交通管理框架》，建立适配低空货运特性的分级准入制度，实施“沙盒监管+动态负面清单”管理模式。2）依托区块链技术构建跨部门监管链，减少跨境运输通关耗时。3）设立低空物流专项发展基金，对符合标准的跨境物流企业主体实施所得税减免。4）建立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sia-PacificEconomicCooperation，APEC）框架下的多边协商机制，通过签署相关保密协议破除技术性贸易壁垒。

图 2 低空跨境物流综合管理系统

2.2 夯实基础设施建设，建立创新智能化管理体系

        夯实低空跨境物流基础设施建设，要以各国政府为主导，通过跨国沟通与协作，在跨境地带建设符合标准的无人机起降平台、能源补给设施和设备维修服务中心等基础设施。相关企业要对基础设施进行定期检查和升级，从技术层面为低空跨境物流提供必要支持。搭建“低空跨境物流综合管理系统”（图2），将货物供应商、客户与低空跨境物流系统相结合，构建信息共享机制，实现低空跨境运输全环节一体化，减少沟通信息冗余，提高配送效率，优化交互机制，进而形成高效的低空跨境物流链。通过整合区块链技术、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来构建先进的低空通信、低空导航、实时监控、安全支付、应急救援和逆向物流等系统，对低空跨境物流系统（图3）中货物的实时配送数据进行全天候更新和维护，避免货物丢失和信息延时等问题。此外，还应开展低空经济产业链优化研究，推进低空跨境物流枢纽建设，打造低空跨境物流存储仓库与低空物流配送产业集群。同时，应将低空跨境物流综合管理系统的数据信息资源在跨境物流企业中实现更大程度和范围的共享，促进低空跨境物流企业实现资源共享和行业转型升级。联合跨国政府合理规划跨境低空空域进行合理规划布局，构建低空空域互联互通网络格局，推进空地一体化建设，将低空运输与陆地运输相结合，探索最优运输方式，并融入低空跨境物流综合管理系统的建设中。

图3   低空跨境物流系统

2.3 低空经济带动人才涌入与资金扶持

低空经济的发展创新离不开以数字技术创新为核心动力的新质生产力。首先，低空跨境物流要充分利用低空经济所带来的强劲发展势头，吸引相关领域的专业人才，并获得行业内的资金支持，推动产业规模发展壮大与技术创新成果转化，以形成“低空+”的新模式。低空跨境物流企业要创新人才发展模式，与高校等机构开展合作，制定专门的人才培养计划，完善人才录用体系等。通过完善绩效监督考核体系，适当降低人才准入门槛，提高薪资津贴待遇等措施，在缓解高校就业压力的同时为企业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支撑。其次，低空经济为跨境物流企业带来人才的同时也会带来大量资金支持，通过提升跨境物流行业的竞争力，吸引政府的政策融资和其他行业的企业投资。人才引进和资金扶持为跨境物流行业转型升级提供必要支撑，推动低空跨境物流行业“产学研”合作全面落地。政府应积极推动企业与高校合作所获得的科技创新成果的产业化应用，构建一个标准且高效的行业认证机制，为跨境物流企业的快速成长提供有力支撑。图4为低空经济带动人才与资金支持低空物流示意图。

图4 低空经济带动人才与资金支持低空物流示意图

三、结论与展望

低空经济作为第六代通信技术与分布式能源系统深度融合的战略性新兴产业，正在重构全球供应链运行范式，其所带来的强大发展动力在低空跨境物流领域迸发出了巨大活力。本文探讨了在低空经济视角下跨境物流优化所面临的现实挑战，并提出了相应的提升路径，为低空经济与跨境物流的深度融合提供了理论支撑，主要结论如下：

1）低空经济作为新兴的经济形态，正在重构跨境物流行业的运行方式。从技术、模式和价值3个维度持续推动了产业链的结构性升级。具体而言，其推动作用体现为3个层面的系统性变革：在技术革新层面，新型运载工具（无人机）与智能调度系统的结合，突破了传统物流的地理限制与效率瓶颈；在模式创新层面，三维立体跨境低空运输网络的构建，催生出即时响应和精准配送等新型服务形态；在价值重构层面，基于边境地区物流的流程优化显著压缩了资源错配空间，促使行业向集约化的方向演进。

2）低空经济视角下的跨境物流行业面临多重挑战。在新型空域资源开发的进程中，跨境物流领域正面临多维度的系统性制约：其一，制度建设与技术创新存在非对称性匹配，现有制度框架难以约束低空跨境物流领域存在的复杂权责关系。其二，现实基础设施与低空运输网络化管理呈现梯度差，承担核心转运功能的低空物流站点服务能力无法满足低空运输体系的实际需要。其三，要素资源配置与技术创新之间呈现结构性失衡，专业化人才与资本积累速度无法适应行业扩张需求。

3）跨境物流优化的提升路径。本文针对发展路径优化提出以下建议：其一，加强跨国区域间的协作配合，把握政策措施的针对性。其二，持续完善物流基础设施网络，构建低空跨境物流综合管理系统来提升跨境物流运营效率。其三，借助低空经济发展带来的经济福利，同步推进专业人才梯队建设和资金保障机制。最终多方协作形成政策合力，在设施完善、人才储备和资金保障等层面共同发力，促进新兴经济形态与跨境物流领域有机结合，最终实现跨境物流的产业升级与协同发展。

展望未来，低空经济与跨境物流领域呈现深度融合趋势，技术创新会不断突破现有行业边界，产业协同效应逐步增强。在政策支持日渐强化和配套体系日益完善的双重驱动下，人才培育机制的优化与资金资源的战略投入也会迎来新高。低空经济与跨境物流的结合模式有望在国际物流中展现出更大的价值空间。这种“低空+跨境”的产业演变不仅为行业参与者提供新的创新思路，也为政策制定者在优化制度设计时带来实践启发。（作者：李梅、徐宗恒、刘成华）